Ivory

To the moon 4

去月球

梗来自同名游戏

雷安,军官雷X阿斯伯格综合征安

弹簧刀注意。




贝拉先比尔一步落地,她左右环顾一圈,轻轻地咦一声。

“我不记得有黑白色的记忆啊?”

助手跳下来,直起身一看周围景物,也露出困惑的表情。

“是不是你按到了什么?”

“不会的。”贝拉肯定道。

她出发前已经检测过仪器,所有程序都很正常。

“先按计划行动,小心点,这段记忆可能有问题。”

研究员提醒他,率先往前迈出一步。

“等等!”比尔叫住她,“你忘了关闭可视器。”

“噢,谢谢你的提醒。”

贝拉掐掉椭圆形仪器上正闪烁的红色光点,不正常的现象搞得她神经有些过度紧张了。

“放松点,大不了任务失败而已。”

比尔拍拍她的肩,他知道这位经验老道的研究员碰到过很多意外,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她如惊弓之鸟般不安,也正因如此,他不得不表现得像个不谙世事的菜鸡来调节气氛。

上面可真是给我安排了个“轻松”的角色啊。回想上司交代他的注意事项,助手暗自叹气,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干这种活了,付他两倍的薪酬都别想。

“你说得倒轻巧。”

看吧,他又被当傻瓜了。比尔耸耸肩,无奈地跟上去。



这是一间商店。

国界线附近的店铺无非两种,一种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一种是大张旗鼓卖狗肉的。

但它不属于这二者的任何一种。

因为它既不贩卖枪支,也不走私弹药。它是一家冷兵器店。

研究员和她的助手一走进去,就被过分简陋的内景震住了。

砖块堆砌的地面似乎很久没有打扫过,积着一层厚灰,虽然贝拉知道这是记忆,但她还是忍不住踮脚在店内行走。狭隘的过道只容一人通过,稍一转身就能碰到因干旱开裂的木头架子,最靠里已经开始朽烂的桌子上有一册页脚泛黄打卷的账本,它的封面留下不少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不知名食物的残痕,很难想象它被用来记账的样子——贝拉觉得没人愿意碰它;房顶的电灯拖着过长的引线无精打采地垂下来,伴随着开门的气流微微晃动,仿佛要掉下来,看得旁人心惊胆战。

“我的天呐,真的会有人来这种地方买东西吗?”比尔相当惊讶,“我是说,它看起来像是倒闭了。”

“只是看起来。”贝拉打量着店内仅有的几把刀剑,它们看起来跟破烂的店面相当格格不入。

冷兵器们稀稀落落各占一个角落,银亮的剑身一尘不染,将廉价的电灯光反射出耀眼的光泽,比尔凑近仔细地瞧,刻意打磨成古铜色的剑柄上雕琢着繁复的花纹,有的是鹰,有的是荆棘。它们活灵活现地跃动在剑把上,低调而不失生机。

“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作品。”贝拉赞叹道。

自波兰闪击战后,冷兵器的辉煌就一去不返,枪支完全替代兵刃成为战场的主力,后来它也逐渐被远程导弹淘汰,曾叱咤几千年风云的刀剑更是乏人问津,黑市已经看不到它们的影子了。


电灯又一阵轻晃,两人回头去看,原来是雷狮。

一个赤膊的汉子跟在他身后,怀里抱了个条形的长盒子,比尔暗自对比一番,内里的东西大概三尺左右。

三尺?他好像想到什么。

“贝拉,你不觉得它看起来很像...”

“那对剑。”贝拉自然也猜到了。

“我记得它们是属于医生的?”比尔说,“现在看起来应该是我们雷上校的礼物。”

“显而易见。”贝拉回他,“他出门了,快跟上。”

他们匆匆跑出店铺,正好看到雷狮在街对面登上一辆吉普。

“难道我们要跟着一辆车跑?”比尔惊愕地瞪大眼。

“别装了,你知道怎么做,瞬间移动装置在你那儿。”贝拉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快点,我们没时间了。”

“你真没幽默感。”比尔摊手,从腰间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圆形金属,他按下左边的红色按钮,二人身影渐渐从黑白相间的街道上消失。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味道。”比尔落地伸了个懒腰,看起来他像是要在满是消毒水味儿的药室睡上一觉。

“看来你很喜欢这里,回去后我给你准备个一模一样的房间。”贝拉皮笑肉不笑地调侃他。

“别,别。我可不想每天醒来都以为自己还在执行任务。”比尔说,“我感觉我现在在看一场老旧的电影。”

贝拉也有同样的感觉。诊疗所并没有因为他们曾来过就有所不同,仍是黑白色的。这种情况下研究员和助手再看彼此就感觉很奇怪——毕竟只有他们两个多点黑白灰以外的颜色,但这种感觉又不仅限于奇怪,还搀着别的味道。

就像你突然出现在卓别林的电影里,正不知所措时突然又跳进来一个人,他跟你来自同一个地方,突兀又不可思议的欣喜中,还带点异乡遇知音的知遇感。


他们这边闲聊着,另一边雷狮正把盒子塞进医生手里。

“为什么雷狮会送这位医生东西?”比尔觉得其中肯定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难道他过生日了?”

“不知道。”贝拉一直跟助手在一起,这两人的事她也一无所知。

猝不及防的,雷狮突然提高音量,冲着医生大声嚷嚷。

“我送你点东西不是应该的吗?我们都确定关系一年了!”

“等等!?”贝拉扑上去抢过比尔腰间的暂停器,她连摁几下金属小方块都毫无反应。

“该死!”为什么这些破烂玩意儿总在关键的时候出问题!

“你刚刚听清了吗?”她转头盯着比尔,大有‘你没听清我就砍死你再自杀’的意思。

“听清了,雷狮说他们确定了关系……”比尔怔愣地回道。

“难道我在电影院那一番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他大惊失色,开始反思自己曾经有没有做过类似的事以致别人出柜。

“跟你没关系,这是委托人的复制记忆。”贝拉还是有点难以置信,“我建议我们再好好调查下,说不定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他们谈话期间,另外两人也保持着沉默,医生没有回复雷狮的话,他甚至没做任何反应。

“我在生气。”雷狮深吸一口气,跟他解释。

他知道这人没办法理解自己为什么生气,他同样知道他不收是单纯因为没有兴趣,但他还是希望这位医生先生能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好吧,不可能的。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雷上校有苦说不出。

“我知道。”

他知道?雷狮意外地看着医生。

“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医生说。

他眼睑微微低垂,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一小片光,掩着眼底的困惑神色。

“是因为我不想收你的东西吗?”他想了想,尝试着用书本上的人类情感理论描述去理解雷狮。

“可以这么说。”

“我认为两本书比兵器更有价值。”

“抱歉。”

……这是他真实的想法,至少他很坦诚。雷狮宽慰自己。

医生沉默半晌,然后他抬起头,比尔看到他黑白色的眼睛一如既往没什么生气。

“有时候我会觉得,我更像个机器。”

他指指垃圾桶里发霉的干面包。

“这是我的燃料。”

又转向桌上白瓷水杯。

“这里面是我的润滑油。”

“只要有它们,我就是一台不停运转的机器。”

雷狮心脏轻轻一抽。他知道自己此时不应该缄默,但张张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机器是不会爱上人的。”许久,他说,语速缓慢,语气坚定。

“更不会爱上我。”他想了想,补充道。

“自欺欺人。”医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你知道我无法理解‘爱’。”

“是吗?”雷狮却笑了,“那你为什么要试图分析我的想法呢?”

“我不知道,也许我……”他看起来很茫然。

“安迷修。”雷狮忽然叫他的名字。

“你会知道的,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我觉得他们远比某些爱情剧场有意思。”比尔看得津津有味,并且像个八卦的女人一样评头论足。贝拉怀疑如果给他一桶爆米花他会不会就此在这段记忆里一直呆下去。

“看来事实如此。”研究员叹气,“他们是恋人关系。”此时她已经能淡定接受了。

“我就说为什么那位雷狮先生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找一个男人……”比尔嘀嘀咕咕,“原来是一对儿啊。这算什么?寻找被自己遗忘的恋人?”

“关键是他为什么会忘。”贝拉扫一眼黑白色的世界,若有所思。

“我想答案跟这段异常的记忆有关。”她说。

“那我们现在是回去交差?”助手掰着手指头,“名字拿到了,关系也搞清了,只要回去跟委托人交待清,说不定他就能想起来一定要去月球的原因了。”

“唔,你也算聪明了一回。”贝拉佯装惊讶道。

“看在任务马上就要完成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比尔哼一声,率先启动返回程序。

贝拉耸耸肩,也随之按下确认按钮。

正如来时一样,他们走得也悄无声息,甚至连一个脚印都没留下。



TBC.


只赶出这么多

看来完结还是要等下周

最近不会更长篇了,出去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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